_芦柑与蜜橘

先看置顶。

【山河令/温周】我,白衣剑,有苦难言

*本铁血BG人最终还是向爱情屈服了,kswl.

*只要你也看山河令,我们就是姐妹!




我乃灵剑无名。

传言中的江湖三大神兵,一为重剑大荒,乃是剑中将军,至刚至纯,勇猛无敌;二为古刃龙背,是大煞之兵,传说神铁所铸,神佛莫当;其三,则是灵剑无名,虽无剑铭,却乃是剑中名士,清明至极,举世无双。

 

当然,这都是往日辉煌了。

 

后来,我被个脑子不太正常的老妖精赐了名,此人好不要脸地给我刻上“白衣”二字,又将我转手送给另一位少侠。

好在,这位脑子正常多了。

 

再后来,少侠长成了江湖中人人尊称一声前辈的大侠,我又被送给另一位少年。

 

作为名剑,我虽不满被转手多次的命运,但看在这少年人孤勇磊落、光风霁月的份上,我也就勉强接受了。

 

我随少年执掌风雨飘摇中的四季山庄,又随他一起遇见踌躇满志的当年太子,而后创立天窗,内扫贪官、外清蛮族。

他做过无数件天打雷劈的事,我沾过数不清的无辜鲜血。

饶是如此,我也从未后悔过跟随这年轻人。

因为我知道,少年人一腔孤勇,不过是求一个江湖安宁、山河清明。

纵使他死后要坠阎罗滚油锅,而我估计也剑灵难安青史不存,至少,这江河万里会记得我曾与他一起挽过狂澜。

 

但后来,我还是后悔了。

 

因为我发现,这少年和那老妖精一样,脑子也不太正常。

 

他不要命地给自己钉入七颗钉子,只剩三年可活。不仅如此,好端端一个俊俏公子,偏要易容成个只剩半口气的痨病鬼,整日衣衫褴褛地躺在路边饮酒晒太阳,还时不时被人认成乞丐,铜板丢得叮叮咣咣响,就砸在我身上。

 

奇耻大辱!

我乃三大神兵之一!

 

终于,在包了几个月粗麻布衣闻够了酸腐臭味之后,我可算被逼得出了鞘。

 

实不相瞒,打看那拿扇子的小妖精第一眼,我便知道,周子舒有命活了。

毕竟,我可是几个月未曾出鞘,这位兄台张张嘴说两句话,手往那蝴蝶骨上一摸,便叫周子舒拔剑相向了。

试问,这天底下,哪还有第二个人有这本事?

 

然而世事难料,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本以为一朝出了鞘,我便可再见天日,快意江湖。

谁知道那周子舒还是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白白浪费我弯一回腰!

 

而我堂堂三大神兵,竟也从一柄天下名剑,成了被迫倾听周子舒心声的宠物。

 

虽说武功上乘者皆可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而名剑有灵,与剑主心灵相通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天地良心,周子舒这厮从前可没这么多话!

怎么一碰到那嘴不停的温客行,心里的废话便多得说不完!

 

要说那温客行也是个废话极多的,我见了也烦。要打便酣畅打一场,怎么只会嘴上功夫!

 

他好不要脸地追着周子舒到桃林,小可大可地说了一串屁话,我只跃跃欲试,想探探此人深浅。

周子舒却偏偏招招躲避,根本不认真出招。

我心道没劲,但周子舒如今一心只想当废柴,我也没有办法。

 

等周子舒骂他“放个屁都是香的”时,我无聊得已快昏昏欲睡了。

却在转身离开时,清楚地听见他一句心声——

“此人年纪轻轻,功夫倒厉害,竟是在我之上。”

“不知若是我全盛之时与他较量,谁能占得上风?”

 

我猛地惊醒。

这可是几个月以来,周子舒第一次提起与人打架的兴趣。

 

我忙不迭回头看了那温客行一眼,此人仍漫不经心地摇着白扇,一对桃花眼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盯着周子舒的背影。

模样倒是俊俏。

我忽的福至心灵,周子舒莫不正是看他俊俏,才对他上了心?

 

啧,啧啧。

还真是应了老妖精那句话——“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我暂且不知温客行究竟是看上了周子舒的易容术还是那对蝴蝶骨,也不知周子舒对温客行那一句揣测是因为他的功夫还是那张脸。

但我知道,周子舒怕是当不成他相当的废柴闲人了。

 

果不其然,镜湖派灭门后的破庙里,那摇着白扇的风骚公子又出现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敢直接上手摸周子舒的脸。

连我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厮怕是没见过天窗之主用起刑来的狠戾模样。

 

然而更让我愕然的是,周子舒居然没有发火。

他心里固然有警觉,有揣测,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警惕戒备,反而慢悠悠地思忖着温客行的来历。

我清楚地听见他心里冒出一句——

“莫非是故交?”

 

啊呸!

我真忍不住啐了周子舒一句。

这人几天前还孤苦飘零的模样,怎么今日还想起自己有故交了?

 

啧,啧啧。

 

破庙之后,温客行与周子舒更加形影不离了。

——虽然我暂时难以分辨他们俩形影不离的原因究竟是温客行死缠烂打还是周子舒半推半就。

毕竟,就算周子舒只剩五成功力,堂堂前天窗首领要躲个人,也没那么艰难。

更何况,他还有我这把灵剑在身。

——如果他肯让我出鞘而不是整天听他的闷骚心声的话。

 

与丐帮打了一架之后的那晚,是我听周子舒心声最多的一次。

 

温客行装神弄鬼地吹着笛出场,我正打算欣赏欣赏,便听见周子舒心里说了句——

“风骚。”

紧接着又跟一句——

“白瞎了这么好的笛声。”

 

我一时竟有些疑惑,这到底是夸他笛声好,还是骂他风骚?

还是说,“风骚”其实也是一种褒奖?

 

温客行坐下来叭叭地追问着本剑的来历,周子舒却嘴被缝上了似的不肯说话,急得我恨不能剑灵出鞘。

 

温客行自顾自瞎猜着,还骚话一箩筐:“我们阿絮怎么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呢?”

我便听见周子舒心道:“你管我会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

见了鬼了,他居然不反对温客行喊他“我们阿絮”了。

 

周子舒听他说了一大串,终于冷笑着放狠话:“温公子,我们俩的关系就像这鱼一样,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里,却见他短暂停顿一下,而我又听见他盯着地上那鱼发出一句牢骚——

“他奶奶的,好像熟了。”

 

虽然熟了,他也还是强作镇定地把那不成立的狠话放了个完整:“不熟。”

 

我:“……”

他这话,估计只有那俩小傻子会信,看温客行的神情,分明是已经认定了——很熟。

 

啧,啧啧。

 

后来,我便亲耳见证着周子舒肚子里的废话越来越多。

 

温客行吹了一夜的笛,他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念叨个不停——

“好深的内功。”

“萍水相逢,此人为何愿意为我做这么多?”

“周子舒啊周子舒,老天竟还垂怜你这将死之人。”

“……”

 

温客行请他喝酒,他表面上自斟自饮,心里却废话一箩筐,时不时还也学那人吟起诗来——

“好酒,好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虽时日无多,但有这知己相伴共饮一樽的日子,也算不枉此生。”

“……”

 

温客行问他拿他当什么,周子舒嘴上不在意,心里却猜个不停——

“你拿我当什么?”

“都说知音难觅,我却已见高山流水。”

“若能像安吉四贤……”

 

再后来,周子舒恢复了原本俊俏的面容,也终于不再穿那身又破又臭的麻布衣裳,我虽略感欣慰,却还是十分嫌弃。

因为,周子舒的心里话不仅越来越多,更是越来越不堪入耳了。

我甚至常听见他看着温客行那张脸,发出似叹似笑的古怪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分明是柄举世无双的神剑,为何如此命苦,整日要听周子舒心里那些旁人听不到的骚话?

唉,世道变了。

苍天无眼呐!




-END-



*一篇傲娇白衣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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